“家是安全的”這個理念,在黑龍江省慶安縣卻被顛覆了。人口只有40多萬的慶安縣,自6月底以來,兩周之內,至少發(fā)生了三起以上暴力強遷事件,其中多人受重傷。這些事件的共同點如下:發(fā)生在民宅,一伙身份不明人員棍棒威脅,挖掘機直接扒房……不同點是:分散在城區(qū)不同地點,靠近不同建筑工地。不大的慶安縣城,籠罩在一片恐怖之中。
無獨有偶,同一天的《重慶晨報》報道稱,河南周口鄲城縣農民在法律維權路上的“屢勝屢戰(zhàn)”,并未能阻止自己土地上的房地產開發(fā),也不能改變高樓在昔日的農田里拔地而起的現(xiàn)實。國土部門是否自行處置了區(qū)域內居民的土地使用權,開發(fā)商的房產項目是否有完備審批手續(xù),拆遷、建設、規(guī)劃,甚至是介入案件的公安機關,到底掌握了多少當事人并不知道的信息,沒有人能知道答案。政府有關方面的態(tài)度是“手續(xù)肯定是齊全的”,但沒有一個部門肯對外公開這些所謂齊全的手續(xù)。無一例外,當?shù)卣畬Υ祟愂录膽B(tài)度,卻讓人從中體會到開發(fā)企業(yè)的被縱容。
大規(guī)模的擴建、無休止的拆遷、城市舊貌換新顏,究竟是為了誰?為了城市居民?為了當?shù)卣??還是為了房產開發(fā)商?在已曝光的房屋拆遷糾紛事件中,私人權利與公共利益、個人利益與政治權力以及商業(yè)利益交織在一起,矛盾糾纏錯結,愈演愈烈,造成社會關系的高度緊張。在當前行政主導拆遷的條件下,法律不能管束政府行為,或者說在行政權力未能受到有效制衡的條件下,行政意志或許會更多地體現(xiàn)某些當權者的意志。
事實上,多數(shù)的老百姓并不反對拆遷,主要還是補償不到位。城市房屋拆遷改造過程最為核心的問題是對被拆遷人房地產權的確定與處分方式,只有照顧到老百姓的利益才會比較容易做。但需關注的是,對于商業(yè)利益目的的拆遷,政府不應放棄中立態(tài)度去充當開發(fā)商的“保護傘”。政府不能強迫被拆遷人接受某種既定的事實。在城市房屋強制拆遷中,公權與私權的沖突容易引發(fā)社會矛盾。因此,調和公權與私權的矛盾勢在必行。筆者以為,對強制拆遷的規(guī)范,必須在法治的框架內構建合理的“公共利益”決斷機制與國家強制力介入機制,在程序到實體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充分保障被拆遷人的合法權益,方能構建一個穩(wěn)定和諧的社會秩序。
解決暴力拆遷問題的關鍵,其實是一個確定約束主體的問題。我們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地方政府和城市決策者的城市規(guī)劃決策完全科學,尤其是在公眾的意見根本沒有納入決策程序的情況下。而是要從法制的角度健全城市規(guī)劃出臺的程序,進而保證決策的科學性。如果取消行政強制拆遷,而代之以司法強制拆遷,通過人民法院對行政機關強制申請的司法審查,非經(jīng)人民法院的裁定或判決,任何人或單位不得對公民的房屋實施強制拆遷,既是對強大的行政權力的一種制衡,也是對被拆遷人房屋所有權的尊重,會在一定程度上遏止拆遷亂象。
要從法制的角度健全城市規(guī)劃出臺的程序,進而保證決策的科學性。如果取消行政強制拆遷,而代之以司法強制拆遷,通過人民法院對行政機關強制申請的司法審查,非經(jīng)人民法院的裁定或判決,任何人或單位不得對公民的房屋實施強制拆遷,既是對強大的行政權力的一種制衡,也是對被拆遷人房屋所有權的尊重,會在一定程度上遏止拆遷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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